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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撑伞(1/2)

像小猫的嘴……

小猫嘴……

小猫……

夏渝州头回听人这么说,直接傻了。

摸出刚买的早餐小笼包,塞进半张的嘴里,嚼了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你可真会说话。”

同学们陆续进入教室。

大学的清晨第一节课,许多人都会带着早餐来,趁上课之前快速吃完。

也有比较嚣张的一边听课一边吃。

不过这种状况,在“铁包公”的课上是不存在的,必须在上课铃打响之前吃干抹净并将包装袋扔出去。

一名男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被门口的台阶绊了一下。

“哎哎哎!”男生双臂快速扇动,像螺旋桨一样在空中打轮。

身体倒是稳住了,手中拎着的豆浆却脱手而出。

“呀——”前排的女生尖叫抱头,夹裹着塑料袋的豆浆杯便直冲夏渝州的脸来。

“啪!”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挡在夏渝州面前,稳稳接住了飞驰而来的豆浆。

这仿佛热血漫里的一幕,把众人都惊住了。

教室里静默了一瞬间。

“卧槽?”

“哇!”

夏渝州把嘴里的包子吞下去,从司君手里接过那杯飞来豆浆,吹了个口哨:“酷!”

摔跤的男生红着脸跑过来: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
夏渝州把豆浆还给他:“可以啊哥们儿,你刚才那招空中定点转体三百六,高手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教室里的人顿时笑起来。

那男生也跟着笑,顺道在夏渝州身边坐下:“我叫蔡成璧,临床大二的……咦?

司君,你竟然吃早餐了,真难得。”

蔡同学说了一半,瞧见放在桌上的包子,惊讶地看向正在慢条斯理脱手套、摆课本的司君。

“你俩认识?”夏渝州觉得这位同学的名字有点耳熟。

“嗯,一个班的。

你俩吃咸菜不,我在早餐店里拿的,这家咸菜丝可好吃了。”蔡成璧热情地拿出另一个小塑料袋装的咸菜。

司君微微摇头,表示不吃。

“你没吃早饭啊?”夏渝州小声问他。

司君顿了一下,给他看喝空的包装盒:“吃过了。”小小的一个牛奶盒,喝得干干净净,还拍扁叠成了方块,装在纸信封里。

“空腹喝牛奶,那哪行?

来来,吃个包子。”夏渝州拿起一只小笼包,不由分说地塞进司君手里。

司君看看他,又看看那只散发着热气的包子,微微抿唇。

“原来是你啊,哥!”蔡同学看到了课本上的名字,顿时两眼放光。

“啊?”

“你是周树他哥吧?

树神的哥,那就也是我的哥!”说着,更加热情地让夏渝州吃咸菜,并试图贡献出自己的茶叶蛋。

“哦,你就是那个菜……咳,同学啊。”

“没错,我就是那个菜逼,哈哈哈哈!”蔡同学对自己的绰号毫不在意,吨吨吨喝了几口豆浆。

两人正聊得开心,旁边的司君突然站起身,双手握拳眉头皱得死紧。

不等夏渝州反应过来,他就跑出了教室,直奔洗手间而去。

夏渝州吓了一跳,赶紧跟着过去看看。

司君显然是吐了,在洗手池边漱口,撑着台面缓了一下,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擦嘴。

“怎么了?”夏渝州吓了一跳。

“包子里有蒜。”司君看起来难受得不轻,眼睛里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水汽。

也是这时候夏渝州才注意到,这人的眼珠子竟然是深蓝色的,蒙上水汽之后,像雨水洗过的仲夏夜空,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。

“你不能吃蒜啊?”夏渝州还是头回见到对蒜这么敏感的人,不是不爱吃,而是不能吃,吃一口马上就会吐的那种。

为了表示歉意,夏渝州从自动贩售机里买了瓶酸奶给他。

恰好上课铃响了,也不给对方推拒的时间,直接塞到司君手里,拽着他手腕一路狂奔回去。

老师刚好踏进教室,瞪了慌里慌张坐定的两人一眼,慢悠悠拿出了点名册。

“铁包公”名不虚传,上来一句废话没有,先点名。

点一个就要站起来,给老师认一下脸,等全部44位同学点完,基本上就全记住了,甚是恐怖。

“我们这个课,平时分占50%,也就是50分。

缺课一次,扣10分;作业少交一次,扣20分。”

教室里响起一片抽气声。

通常的课程,平时分占比是不会超过40%的,就是给那些不上课也能考高分的学神留余地。

占50分就不行了,缺课到一定次数直接挂科,期末考试都不用参加。

铁老师对台下学生噤若寒蝉的模样很满意,打开多媒体设备开始上课。

选修课第一节的内容,大多是阐述这门课程的意义,没什么重点。

夏渝州趁着老师转身捣鼓电脑的时候,快速把包子吃掉,吃完就开始犯困。

他是极易困的体质,每天要睡十个小时以上才行,因而很少选择上午第一节的课。

而这个课好死不死就是第一节。

“生殖医学,对人类的繁衍做出了卓越的贡献……”

老师的声音越飘越远,各种人类器官、小婴儿、细胞、草履虫在眼前打架,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。

“夏渝州,你来说说。”声如洪钟的提问,将夏渝州从草履虫的泥沼中拉了回来。

“生殖医学,你的专业,联系……”菜逼低着头,小声提醒。

“这里就你一个学口腔的,说说看。”老师冲他抬抬下巴。

夏渝州迷迷瞪瞪站起来,甩甩脑袋:“生殖医学对学口腔的用处吧,在于,口腔也是一种生殖器官。”

“哈哈!”有人控制不住喷笑出声,刚笑了两下立时止住,教室里静得落针可闻。

铁包公不可思议地指着他,指尖发抖:“你说口腔是什么?”

夏渝州瞬间清醒了,干咳一声:“咳,医学上不这么分类,但伦理上可以这么认为。

毕竟,人总要先接吻,才能干点别的。

所以,以后在开牙科门诊的时候,我就可以用生殖医学的知识,劝说病人修整一口好牙,有利于繁衍后代。”

“噗噗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全班同学再也控制不住,笑声差点把房顶震塌。

铁包公变成了黑脸包公,指着他抖了半晌:“你,下星期交一份不少于一万字的报告来,详细论述一下口腔到底是什么器官!

论述不过关,你这学期的平时分,零!”

“好的老师!”

老师虽然铁面无私,好歹还是给了他一个挽救的机会。

否则,夏渝州将会成为第一节课就直接挂科的医大之耻,写进校史被后人瞻仰。

终于挨到下课,看到司君开始整理东西,夏渝州瞬间将那一万字的报告扔到了脑后。

幸灾乐祸地单手支头坐在原地,想看这西装革履还戴着领结的家伙,怎么把那一箱喷雾扛回去。

司君慢条斯理地装好课本,摘下领结,整整齐齐叠起来放进口袋。

“你怎么取下来了?”夏渝州以为这人会一直戴着。

司君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,似乎并不想回答,但出于礼貌还是开口解释:“上课是正式场合,下课不是。”

站起身,戴上手套,将外套并一把黑色直柄雨伞挂在臂弯里,单手轻松抱起了纸箱。

“夏哥,我还有课,先走了。”蔡同学打了个招呼就溜了,生怕夏渝州抓住他要求分担论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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