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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大兔子病了改错(1/2)

秋老虎已经过去,仿佛一夜间,风里开始透着凉意。

树林里众人迅速地布下机关后,金折桂惦记金蟾宫,便跟玉无二、玉无痕两人告辞:“我们们还有些私事要做,要急赶着去楼家村。”瞥了眼蒙战,心想带着蒙战去也好,虽说不大可能,但万一曾公子痊愈了,还要靠蒙战降服曾公子。

玉无痕是知道瞽目老人、金折桂这次能跟他们成为一路人,是为了楼家村的事,于是道:“两位是要给楼家村送信叫他们安心吗?

不如我叫个腿脚利索的小子去。”

“不必了,我们们留了人质在楼家村,要带了其他人去,村民们已经草木皆兵,难免会以为我们们要去抢人。

如此又平添了祸事,伤了村民还是伤了玉家军都不好。”金折桂又冲众人拱拱手,“我们们有蒙战保护,不会有事。

诸位也请快快撤回原来的藏身之处吧。”

“告辞。”蒙战抢着说,他比谁都急着要离开这里,这里有两百多人不喜欢他,傻子才愿意留下!

“后会有期!

我们们的人多,未必个个都认识老前辈,还请老前辈留下一句话,日后若有人拿着那句话找来,刀山火海,我们们的人也会替两位前辈办了。”玉无二搀扶着瞽目老人。

瞽目老人想了想,问金折桂:“丫头,留下什么话好?”

金折桂略一思量,就道:“花气薰人欲破禅。”里头藏着玉家破八的名字,还有他们的姓,这句最好。

“花气薰人欲破禅,心情其实过中年?

花小前辈是说自己虽年老,却……老树逢春?”蒙战眼角抽了又抽,忽地想,莫非曾公子猜错了,这位当真不是金家千金?

金折桂其实只知道“花气薰人欲破禅”一句,并不知道整首诗。

此时听蒙战脱口带出下头一句,又想莫非自己的心理年龄当真已经过了中年?

也不会呀,两辈子加起来才三十五!

瞽目老人心里也跟蒙战一般想法,感慨道:“原来蒙小哥儿也是饱读诗书。”

蒙战咕哝道:“跟公子学的。”

玉无二、玉无痕二人也被蒙战那句“老树逢春”逗笑了。

瞽目老人道:“就用这句吧,倘若日后有人用这句话来找我们们,我们们定也会鼎力相助。”说罢,便不再停留,将手搭在蒙战肩膀,三人沿着树林,向楼家村去。

“哎,小前辈就这么走了?

认干儿子的事呢?”几个后知后觉的玉家家兵慌忙去问玉无二。

玉无二道:“来日方长,急个什么,快些撤吧。

也不知道梁壮士他们怎样了。”

提起梁松他们,众人脸色又凝重起来。

树林外,两里多地的南城门外,虽秋老虎过了,但一路在白花花的日头下走,更兼要窘迫地提着裤子,二十二人身上冒出了一层油汗。

梁松、武护院、庞护院跟在梁松身后,低声问:“我们们要如何接近耿成儒?”

梁松道:“假装是英王的人。”

“万一咱们露陷了,公子怎么办?”武护院赶紧问。

梁松摇了摇头,“顾不得了,我的意思是,让公子死了在西北起事的心思吧。

西北那边原就不稳妥,关外异族虎视眈眈,再起乱子,万一叫异族人趁虚而入,进了中原,他们的手段比宁王还要狠绝。

到时候万民遭殃,咱们就万死难辞其咎了。

两位兄弟,你们速速设法回西北去,到了西北,叫人按兵不动,好生看守住西北,别叫关外的异族趁乱进关。”

武护院道:“梁大哥叫我们们走?

梁大哥去见耿成儒,又要对他投蜘蛛,只怕凶多吉少。

我们们……”

梁松郑重地看向两人,揽着两人肩膀,“公子下落不明,只怕留在西北的兄弟们会做傻事。

你们快去支会他们一声,皇上毕竟是公子祖父,太子又过世那么多久了,等皇上看见公子护关有功,又听说公子体弱,未必不会将公子召回京城。”

武护院、庞护院听梁松说的在理,况且他们这些时日奔波不停,早厌倦了这种不知还有没有明日的日子,于是纷纷叮嘱梁松此去千万小心,便跟梁松并玉家家兵告辞。

家兵们虽不知道梁松三人在嘀咕什么,但既然梁松依旧要去乐水县城,他们就也不多问。

武护院、庞护院走后,梁松一群三十人又继续向县城去。

因昨晚农舍外发生的事,此时南城门的护卫要比昔日森严许多,只见十几个官兵握着大刀在城门外来回走动。

守城的官兵看七个官兵赶着二十几人来,旁边还跟着三个,就问:“你们是谁手下的弟兄?”看二十几人窘迫地拉着裤子,就有意嘻嘻哈哈地过去扯腰带,腰带撑直,被绑住的人想伸手拉住裤子也不能,未免出丑,越发要夹紧腿。

守城官兵看着有趣,又用刀背在一人身上捅去,“不许扯裤子,都站直了。

快站直了。”

玉家家兵们脸上青筋跳起,稍稍站直,裤子就滑下来,赶紧又夹紧腿。

官兵们笑个不停,穿着官兵衣裳的玉家家兵等他们笑够了,才说:“我们们是袁大将军的人,这几个人胆小如鼠,叫他们去当兵跟要了他们命似的,追了半座山,总算叫我们们抓住他们了。”说着话,肚子咕咕叫了起来,“请几位替我们们通传一下,叫我们们先吃了饭,再洗一洗伤口。”

“既然是袁将军的人,就赶紧去瓜州,别赖在乐水。”守城官兵一听是袁将军的人,就变了脸色,连饭都不肯给。

“哎,兄弟——”玉家家兵伸手要搭守城官兵肩膀。

“快走快走。”官兵嫌弃道,忽地来了个小头目,那小头目过来便怒道:“嘻嘻哈哈笑什么,北城门、西城门外昨晚上有人来捣乱,东城门外人也不少,就差咱们南城门了!

这来的是什么人?”

守城官兵不敢再嬉笑,凑到小头目耳边说:“是袁将军的人,想在咱们这疗伤吃饭。”

“军粮都是上头领下来的,袁将军领的粮食可比耿将军多。

将人留下,其他的撵走。”小头目发话道。

穿着官兵衣裳的玉家家兵们一懵,先想北城门、西城门的兄弟不知道死伤多少,随后又想,都是宁王的官兵,怎地姓耿的领着的人跟姓袁的领着的兵仿佛是势同水火?

不等他们反应过来,只见守城官兵已经开始抢人,被腰带系着的二十几人并梁松就这么被强拉进城门内。

“你们蛮不讲理!

看以后你们怎么跟袁将军交代!”穿着官兵衣裳的玉家家兵气恼道。

“呸!

袁将军宰相肚里能撑船,他能记着这点小事?”小头目阴阳怪气地说,不怪他们不待见袁将军,一是袁将军也看不起他们,二是袁将军被惊雷吓得魂飞魄散,大意丢了瓜州。

原本该叫耿将军领着他们去瓜州建功立业,谁知宁王爷竟然出人意料地又用了袁将军那丧家之犬。

穿着官兵衣裳的玉家家兵们骂骂咧咧,却不敢硬来。

被绑着的家兵有两个因为推搡,裤子掉了下来,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。

宁王官兵们捧腹大笑,又一脸坏笑地去猜家兵们的裤子。

忽地小头目看见梁松佩剑,又看他衣裳上血迹斑斑,便警惕地问:“你是……”

梁松瞧见乐水县城里还有人走动,但走动的人里并没有男丁,心想男丁定是被耿成儒全抓去充军了,这城里有人走动,就是玉破禅昨晚上没“自行发挥”?

拱手对小头目道:“请这位差爷替我们们跟耿将军通传,就说,滁州来人了。”

小头目瞅向梁松,一双细小的鱼泡尿微微斜着,“就这一句。”

“就这一句。”梁松不卑不亢地看小头目。

小头目一凛,看梁松气度不凡,又看他颇有些看不起方才他们抢壮丁的举动,心里呸了一声,却笃定这人要紧的很,赶紧堆笑地拱手,“敢问您高姓大名?”

“姓梁名松。”

“梁官人,请随着我去县衙外等着。”说罢,就领着梁松三人慢慢地向县衙去。

梁松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,看玉家家兵被推搡着不知向nǎ里去,就问:“那些人是袁将军的人辛苦抓来的……”

“哎,大敌当前,还分什么你我。

袁将军要知道了,也乐意把人给我们们。”小头目故意唏嘘。

梁松问:“方才你说西城门、北城门,那是怎么回事?

我只当瓜州、滁州有军情,你们这乐水前有瓜州后有滁州,是块享清福的福地。”

小头目听梁松语气轻蔑,越发认定他不是寻常人,堆笑道:“前头清闲得很,昨晚上不知怎地南边炸了两声雷,后头西城门、北城门、东城门陆续有人闹事。

大晚上,城门没开,只在城门上放了几箭,将人赶走就算了。”

梁松听闻玉家人并未死伤多少,轻轻吁了一口气,忽地听见一阵嘚嘚的马蹄声,随着小头目赶紧站在街边,瞅见是一队两百多人提着大刀长枪纵马向城外奔去。

“这是做什么?”梁松脸色微变,唯恐朱统领叫人去楼家村闹事。

小头目摇了摇头,梁松悬着心,努力冷静下来,随着小头目一路走到县衙外,只见县衙外守卫森严,小头目进去寻人传话,半日后,出来问梁松:“一时糊涂,忘了问梁官人要凭证。”

梁松伸手向怀里去掏摸,摸出一封用牛皮纸包裹住的曾公子卖马给英王的契约书。

小头目又进了县衙,半天出来,领着梁松进去。

梁松将手在剑柄上搭了搭,见果然如玉破禅所说,耿成儒的书房外守卫十分森严,随着人进到书房里,又看耿成儒十分地警觉,只叫他站在八步之外说话。

“你是滁州来的?”耿成儒四十一二,脸色黝黑,虽因屡立军功得以跟袁珏龙平起平坐,但他出身微末,心里存了三分怎么都抹不掉的自卑,就远比旁人更在意“身份”。

比如他识字不多,但此时面前却摆着书卷,一旁的条案上,墨玉龙纹鼎里焚烧着昂贵的金凤香,游龙戏凤粉彩花瓶里,插满了怒放的翦霞绡紫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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