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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 擅自行动比你以为的,还要担心。(3/8)

要,是要求。

想,是请求。

请求甚至恳求过他的闯关者有很多,直接提要求的,寥寥无几。

且眼前这位毫无刻意,完全真情实感,自然流露。

讨厌他。

得摩斯在心底先给这家伙盖了个死刑的黑戳戳。

盖完了,他才准备发一下善心,允许对方的要求,结果刚要张嘴,那边已经说上话了——

范佩阳:“刚才那样的事情,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。”

得摩斯:“……”

所以和他提要求只是象征性地走个流程吗!

没人管守关者心情。

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范佩阳和唐凛那里。

马上就要“致命性聊天”了,范佩阳还非要和唐凛交代几句,想也知道,一定非常重要。

不成想,范佩阳一开口,竟然是刚才的事情?

救一个越胖子,而且救成了,结果在生死关头,又拿出来重新掰扯?

围观者诧异。

唐凛却只觉得“看吧,该来的总要来”。

从他为丛越出手,从他看见范佩阳冒火的怒气值,从他甩开范佩阳冲出去那一刻,他就知道,要被对方秋后算账。

唯一意外的是,对方都没等到“秋后”。

“刚才那样的事情,”范佩阳直视唐凛眼睛,又缓而低沉地重复一遍,“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。”

绝对两个字,语气加重,不容置疑。

唐凛定定看他:“丛越帮了我们,我们也应该帮他。”

范佩阳说:“应该,但不是你拿自己生命冒险的理由。”

唐凛问:“你气我擅自行动?”

范佩阳不语,但态度已经很明确。

可唐凛不甘心,非要把话挑得更明:“你怕我死了?”

范佩阳皱眉,他不喜欢这个字,尤其不喜欢从唐凛嘴里说出来,只听一下,心跳都要加速。

唐凛轻轻呼出一口气,像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情绪:“你现在明白我的心情了吗?”

范佩阳怔住,毫无预警的提问,让他一时茫然。

唐凛也没指望他一点就透,上次在气头上,他不想说,也顾不上说,最后只给自己争了个“队长权”,可现在正好遇上契机,他就必须要让范佩阳明白——

“我擅自行动,你会生气,所以同样,你擅自行动,我也会生气。

你知道一觉醒来,发现人没了,只留一张字条,上面写的还是一眼就能识破的拙劣谎话,这是什么心情吗?”

范佩阳语塞,他以为私自去海底洞穴群的事情已经过去了,突然被翻出来,还是正正好好将他一军,简直让人防不胜防。

都是擅自行动,他再去说唐凛,的确理亏。

但……

“没有但是,没有不过,没有然而,”唐凛把范佩阳想要声辩的念头精准阻击,“你有多担心我,我就有多担心你,比你……”他忽然停顿,语调平缓下来,语气却更笃定,“比你以为的,还要担心。”

也许他现在还无法回应范佩阳的感情。

但范佩阳,从来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。

范佩阳手心出了汗。

听见唐凛说担心他,他竟然在乎到紧张。

有那么一瞬间,他以为从前的唐凛回来了,可很快他又意识到,不是,从前的唐凛不会把心底想的一股脑丢给他,不会这样释放,坦诚,热烈。

他想抱他。

神殿的光线彻底暗下来了,昏黄变成静谧的蓝,偶尔还有淡淡的银色。

像晴朗的夜。

月光洒下来,照着一对神仙眷……

等一下。

得摩斯:“……”

众闯关者:“……”

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看着两个男人诉衷肠!

作者有话要说:众闯关者:我们造了什么孽,闯关都命悬一线了,还要被塞狗粮qaq

第97章范总的恐惧┃深渊的底部比他想象的还要暗,像一个终年不见天日的地牢。

肃穆神殿,晦暗光线,恐惧滋长,大开杀戒。

这是每一次2/10关卡开启,得摩斯都要面对的场景,他既是亲历者,也是地狱景象的制造者,并以此为乐。

那么谁能来告诉他,今天晚上的这一批闯关者,到底有什么毛病?

已经通关的四个人,没一个按正经流程走。

而他在晕了崔战、忍了光头、特殊照顾下山虎、网开一面给丛越之后,竟然还耐心地站在这里听完了两个闯关者的情话。

什么你生气,我生气,你担心我,我担心你……

现在闯关呢,能不能尊重一下环境和气氛,真当自己家卧室呢?



“范、范总,”丛越小心翼翼捅咕一下范佩阳,低声提醒,“你要是重点都说差不多了,就别和唐队展开聊了,”他偷偷瞄得摩斯一眼,“那边好像多云转阴了……”

何止转阴。

众闯关者纷纷瞥向守关人,分明是阴转雷阵雨并伴有短时大风。

不过得摩斯的心情可以理解。

同一阵营的,都想拿劈头盖脸泼过去。

当老总了不起?

脸好看了不起?

大长腿了不起?

有男人了不起?



呸。

“等你通关。”唐凛先说了这四个字,既是结束交谈,也是传递信任。

范佩阳没说话,只深深看他一眼,点头。

神殿的气氛渐渐沉下来,所有人都看着范佩阳,看他转身,看他面向得摩斯,看他从容开口。

“聊吧,”他语调轻快,就像天气不错打算到湖边跑跑步,“从哪开始?”

得摩斯:“……”

众闯关者:“……”

总感觉守关人想直接跳到“不通过,去死”这一末尾环节。

“你怕过什么吗?”得摩斯忽然提问,一边问,一边走近范佩阳。

既然聊,范佩阳就没打算敷衍,所以他很认真地想了想,才轻轻摇头:“没有。”

得摩斯乐了,在他身前站定:“我见过太多你这样的人了,能力不错,自视甚高,或许在关卡里算个强者,但强者一旦信心破了,比弱者崩溃得更快。”

范佩阳问:“你认为我会和他们一样?”

得摩斯轻嘲地扯扯嘴角:“不是我认为,是客观事实。

远古时候,人类惧怕饥饿,惧怕黑暗,惧怕野兽侵袭;现在,人类有了更多欲望,相应的,也就有了更多恐惧……”他嘲讽的笑意更浓,“而现在,你告诉我,你什么都没怕过,这不可笑吗?”

范佩阳不为所动:“每个人对‘怕’的定义不同,你提了问题,我回答了,如果你不信,争论没意义。”

得摩斯盯住他的眼睛:“那我只能自己去看了。”

两人身高相仿,正好平视。

范佩阳迎着他的目光,礼貌客气:“欢迎。”

众闯关者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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