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零四节 动情动刀动心思(3/4)
可敦地威望远播,以德服人,但她的手段狠辣,也是无人能敌。
她这句逼问看似平淡,在哥勒心中造成地压力却是无以伦比。
“不错,是我下毒又能如何。”哥勒脸色本来苍白,突然变的红润无比,放声大笑起来,他伸手指着哥特狂声道:“我恨不得他马上去死,从一出生,他就压在我头上,他能力不见得比我强,却什么好处都被他占着,在你眼中,我表现的再出色也是没用,他就是个垃圾你也觉得他的好。
可敦,你自诩处事公正,可什么时候真正的公正过?
你除了为自己的利益打算,你有真
重你的子民考虑过?”
“你住口。”塔克忍不住大声呵斥,“哥勒,你不见得会死。
你是我弟弟,我不会怪你!”
“是,我是不见得会死。”哥勒再次笑了起来,“可我一辈子活在你的光环下又有什么意思。
你实在虚伪的不能再虚伪。
你现在还假装为我求情,是为了展示你地兄弟情深,还是向可敦说明你地宅心仁厚?”
塔克一愣。
半晌才道:“哥勒,你实在不可救药。”
萧布衣沉吟不语,没有想到这两个兄弟情深意重到了如此下场,不由对权力之争产生了厌恶,他是看客,他却在这里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。
可他还有个疑惑。
哥勒不满塔克的地位和压制,更对可敦不满,可是他为什么毒害自己,导致一切事情败露?
“哥勒,你毒害塔克也就算了,可你为什么要毒害萧布衣,导致马格巴兹中毒?”可敦沉声问出了萧布衣心中地疑惑。
“我对萧布衣下毒?”哥勒明显的一愣,再次放肆的笑了起来。
“我知道他是人是鬼,是猪是狗,我从来没有见过他,为什么要下毒害他?”
哥勒脸色红晕。
灯光照耀下,红的滴出血来一样。
大帐内只充斥他狂放的笑声,“不过这也无所谓了,事到如今,就算所有的事情都算到我头上又能如何?”
萧布衣心中一动,心想难道向自己下毒地不是哥勒,而是另有其人,可那又是谁?
众人都是面面相觑,可敦却是沉声道:“这种毒药极其的古怪,绝非草原的东西,给你毒药的又是哪个?”
哥勒笑道,“原来可敦也有不知道的事情……”
他话音才落,又要想笑,只是才笑了一声,突然捂住了胸口,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。
双眼怒睁,喉咙咯咯作响,有如野兽一般。
青衫人微惊,闪身到了可敦面前,只怕哥勒对可敦不利。
哥勒喉咙咯咯作响,转瞬已经满头大汗,偏偏说不出话来,一时间大帐满是惊惧的气氛。
“哥勒你怎么了?”可敦口气有了疑惑。
哥勒突然上前两步,伸手去指可敦,青衫人只是一摆手,哥勒就已经踉跄后退,他突然怒吼一声,仰天喷出一口鲜血,人已经委顿在地上,双目圆睁,只剩下手足在抽搐。
他全身那一刻变的僵硬,手指微微抽动,嘴角不停地还是流出鲜血,恐怖非常。
青衫人目光一凝,快步上前,用手探探哥勒的胸口。
哥勒又是大叫一声,伸手要抓住青衣人的胳膊,青衣人挥臂只是一振,已经飘然闪开。
哥特滚倒一旁,全身抽搐两下,再没有了动静。
青衫人倏然而退,缓步上前,食指探了下哥勒的鼻息,目光诧异,回头道:“可敦,他死了,是中了一种极为奇怪地毒药而死,我无能查出。”
所有的一切发生在刹那,众人不等反应过来,哥勒已经暴毙,萧布衣心中一寒,已经知道事情远非哥勒下毒那么简单,多半还有人暗中操纵,哥勒或许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。
“哥勒这段时间和谁交往过密?”可敦波澜不惊,缓缓问道。
哥勒之死虽然恐怖,在她眼中却和死个牛羊没有区别。
“他和刘先生有过交往。”索柯突上前一步道:“可敦,刘文静此人来历不明,还望可敦明察。”
可敦沉吟良久才道:“青衫,去带刘文静过来。”
青衫人施礼倒退,转瞬不见了踪影,萧布衣这才知道青衫人地名字,原来就叫青衫,和自己布衣倒可以套套交情。
大帐静寂下来,早有属下过来收拾哥勒的尸体,打扫血污,萧布衣见到哥特远远的站着,眼中疑惑不定,心中叹息,他亲弟弟死了,此人方才还是做作,现在竟然没有半点悲恸,也是个很有心机之人,二人积怨太久,已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。
“萧布衣,现已查明,你的确是忠心耿耿,与下毒一事无关。”可敦突然面对萧布衣道:“你初到草原,功劳赫赫,只封你个第一勇士的称号未免屈才……”
她略微沉吟,羊吐屯跳了出来,抢在索柯突的前面,不管哥勒尸骨未寒,“我倒觉得萧布衣极为适合千夫长一职,还请可敦对有功之臣重用。”
“萧布衣,你意下如何?”可敦柔声道。
萧布衣脑袋有两个还大,暗想你们这种勾心斗角老子看着都烦,如何要加入这趟浑水。
“可敦。
布衣胸无大志,不善带兵出谋,只想经商贩马。
不敢奢求高位,多谢可敦美意。
还请可敦知人善用,另请高明。”
羊吐屯一愣,索柯突也是愕然,二人一辈子都在权利机心中打滚,只以为萧布衣会感恩戴德的谢恩。
没有想到他会拒绝!
“你匹马力擒莫古德一战,已是有勇有谋,更兼又胜了塔克,就算哥勒的暗算对你都是无可奈何。”可敦沉声道:“萧布衣,你看似木讷,却是运筹帷幄,实在是个不可多得地人才。
吾收你到帐下,只想你为大隋尽力。
却不想你成为反贼一路。
如今天下烽烟四起,马匹告急,你如果不求为官,一心贩马。
可是心存了叛逆地念头?”
她沉声一问,帐内皆惊。
都是凛然不语。
萧布衣微笑道:“可敦,在下只是性格所定,不愿为官而已,布衣安分守己,哪里会存什么反叛的念头,还请可敦明察。”
可敦冷笑道:“逆贼怎么会说自己叛逆,萧布衣你精明能干,只要贩马有成,当会闻名天下。
吾见多了反贼存心对隋室不利,如果你贩马有成,他们又如何不对你拉拢,到时候刀剑在身,你还会不从?
不为我用,就为我敌,萧布衣,吾只问你一句,千夫长的职位,你是当也不当。”
萧布衣苦笑,暗道逼良为娼地见过,逼人去赌的也见过,可是逼人为官的倒是头一回碰到,别人替他担心,他心中并不慌乱,“可敦宽以待人,只是方才所言多有不妥。”
众人都替萧布衣的脑袋担心,却不如以前那样急声训斥,知道这小子总能说出点名堂。
可敦果然问道:“有何不妥?”
萧布衣沉声道:“江山之守,在德不在险,在宽不在严,苛政猛于虎,德政如春风。
可敦,布衣冒昧问一句,试问天下的百姓如果都能安居乐业,试问又有谁会有反叛的念头?”
几个大臣面面相觑,暗道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,大逆不道。
可敦却是沉吟良久,“那你地意思是?”
萧布衣微笑道:“可敦只怕天下谋逆对大隋不利,对萧布衣并不放心,却不知道若是圣上能施仁政,让百姓安居乐业,天下太平,就算偶有叛逆,我想不等圣上出兵,民已平之。
在下贩马,只是为了生计,就算为朝廷贩马又有何如,可敦偏偏觉得在下想要反叛,实在大为不妥。
舜禹在位之时,又有谁想反叛?
可桀纣就算雄兵百万又能如何,还不是落个难堪的下场?”
“大胆,”羊吐屯终于出声呵斥,“萧布衣,你难道敢把圣上比作桀纣?”
可敦不语,萧布衣却是侃侃而谈,“羊大人此言差矣,在下不敢比,在下只想说,选择明君昏君只在圣上,不在别人。
比较明君昏君却在百姓,不在布衣,可敦宽厚英明,又如何不知道防民之口,甚于防川的道理?”
萧布衣总算背过点文言文,引用几句,倒也头头是道。
他那个时代所学,基本都是流传千载的话,精辟之意自不用说,几人听他一席话,看待他的目光已经大不相同,倒都觉得此人能文能武,是个人才。
羊吐屯被他驳斥,微有脸红,只是萧布衣滑头之极,把可敦拉到话里,他不反驳咽不下这口气,可要是反驳,就是说可敦不够宽厚英明,倒是左右为难。
大帐静寂一片,可敦良久这才轻叹一声,多少有些意兴阑珊,摆摆手道:“萧布衣,你下去吧。”
萧布衣微愕,却是恭声道:“谢可敦。”
他不等退下,青衫已经到了帐内,举止飘逸,神色却有了不安,“启禀可敦,刘文静不知所踪,有士兵说他骑马奔东南而去,要不要青衫带兵去捉?”
羊吐屯急声道:“可敦,刘文静不辞而别,多半心怀鬼胎,哥勒下毒一事说不定和他有关。
枉可敦对他信任有加,事事商询,他却心存叛逆,臣请带一队精兵捉他回来。”
索柯突也是上前道:“臣亦愿往。”
可敦只是坐在那里,罗不动,让人不知道心思,良久才道:“随他去吧,你们都退下。”
本章未完,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.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