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(1/2)
夭夭在帐中坐在皇帝身畔,麻木地感受着皇帝一点点解开她的衣带,那一双干枯得宛如鸡爪一般的手,层层透过衣衫而来,渐渐贴近皮.肤.
她都不在意。
她只抬眸,望重重帘幕之外急急走来的人影。
近了,更近,看着他一袭红衣渐渐洇入明黄纱帐来,就像春天以桃花的颜色点点浸润冬日的枯黄……夭夭只觉泪湿眼眶。
四十多天的等待,终于相见。
尽管是在这样不堪的情形之下,尽管那老皇帝枯骨一样的手已经终于伸进了她的衣衫——都无所谓,只要看见他还活着,这些所谓的羞辱都已经不再重要。
这帐中香是她自己调制了送进宫里来的,她也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命人燃起帐中香来。
她自己也是凡人,她也已经脸热心跳起来。
当老皇帝干枯的手碰上她的肌.肤,她也会兴奋地战.栗……
但是她只想象那是流璟。
终于,那红衣的人影不再前行,站在三重帘幕之后。
隔着纱帘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,只能影影绰绰看见他面上的轮廓。
夭夭笑,静静望他。
越是在这样的时候,她越是要对他笑。
只让他看见她的笑容,不要看见她的眼泪。
方才他一步步走来,那粗重的铁链撞击地砖,发出凛冽而空洞的声响,她明白他在天牢里会遭遇什么;她更知道,如果她不答应皇帝,那么未来流璟将面对的又是什么。
所以她要笑,最好让他就此唾弃她,愤然转身离去。
他若愤然离去,便可逃生。
“罪臣参见圣上。”他颤声启奏,却未下跪。
铁链锁枷在身,他真的无法跪下去。
皇帝咯咯笑起来,像是苍老的公鸡,暖意透不过笑声。
他干枯的爪子已经贴住夭夭的肌.肤,正向夭夭玲珑的胸尖攀爬!
“流璟,我最亲爱的侄儿。
来,看看朕新纳的美人。”
秦镇天忽地扬声,“将纱帘全都给朕挑起来!”
夭夭绝望闭上眼睛。
原来就连最后的一点遮羞布,秦镇天也不允许她留着!
纱帘随之高高挑起,皇帝在帐中所做的一切尽数落进流璟眼中……
她的衣衫全都解开,凝脂般的肌.肤呈现在空气里。
她的乳高耸,两枚红豆嫣然挺峭。
而皇帝的手正一点点移向那里!
夭夭在笑,他看得到,夭夭在拼尽了所有的气力在对着他笑。
灯光之下最动人的并不是她的身.体,而是她泪光盈盈的笑。
那样坚强,那样动人……
皇帝干枯的眼睛冷冷望着流璟,仿佛想等着流璟怒吼,等着流璟发疯。
却没想到,流璟竟然也笑了,望着夭夭,温柔地笑。
“流璟,你笑什么?”皇帝惊问。
流璟却只望着夭夭,“还记得在北燕时,我是怎么对待过你么?
我一晚连御八女,每一次都要你跪在帐前伺候。
比起我来,眼前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?
就算这世上有该死之人,我却早该是第一个。”
夭夭心尖狠狠一颤!
她懂,流璟在说什么——他说他曾令她那般受辱,而她此时不过如此,比起他给她的还要少太多——他在安慰她,用折辱他自己的方式。
夭夭笑,点头轻声,“活下来,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秦镇天终于听出些不同来,他厉喝,“你们在说什么!”
秦镇天说着狠狠一揪夭夭肌.肤,夭夭没有防备,轻声一呼。
流璟不自觉向前冲出半步去,又生生止住。
秦镇天终于能得意大笑,“哈哈,哈……流璟,替朕开心么?”
流璟一笑,随即恢复冷静,只抬眸望秦镇天的脸,“皇上召罪臣前来,不是御前亲审的么?
罪臣没想到,万岁就连御审天牢重犯,竟然也能在龙榻前。”
秦镇天一笑,低头对夭夭耳语,“朕已经将他带来了。
要他生还是要他死,夭夭你说了算。”
夭夭含泪一笑,“皇上,奴婢今晚侍寝。”
“好!”秦镇天得意大笑,落下唇去吻夭夭的颈子,侧过眼睛来望流璟,“流璟,你可以走了,朕恕你无罪。
走吧,秦流璟,恭喜你又能活下去。”
流璟微微挑眉,“皇上这便审完了?
关押了罪臣四十天,一句话便赦免罪臣无罪?”
秦镇天扭过夭夭的脸,去吻她的颊,“朕的话已经说完,走不走随你的便。
如果你想看朕如何宠爱夭夭,朕也随你。”
夭夭攥紧手指,在秦镇天掌中努力转过头来望流璟,“小王爷请你离开。
奴婢侍寝,不习惯有人看着。
尤其殿下身上还带着天牢的阴寒之气,奴婢不喜欢。”
夭夭娇声望皇帝,“皇上,遣他出去。
否则,奴婢放不开手脚。”
“来人啊,请北苑郡王出去!”秦镇天扬声。
万宝带人便冲进来,拖了流璟向外去。
沉重的铁链撞击着地砖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.
长夜冷寂,更何况是这样一个落着雪的冬夜。
天明,邱长天推开房门便怔住。
门前雪地里立着一个人,身上落满白雪,乍一看去就像个雪人。
昨晚北苑王府传信儿,说流璟被皇帝赦免无罪,入定便可回到王府,邱长天这才忙不迭跑到北苑王府来,跟着北苑王夫妇一起将流璟接进来。
流璟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一径笑着。
北苑王夫妇让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,给他安排什么他都点头。
北苑王夫妇开始还挺开心,邱长天却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。
流璟平素虽然也总是笑对万事,但是他不会这样麻木。
邱长天不放心,这便留在王府里睡一夜,就睡在流璟的院子里的厢房,以备一旦流璟发生什么事,他能第一时间知道。
却一夜安静,早晨推门出来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个雪人!
邱长天连忙奔过去,拍开落雪露出流璟的脸来。
邱长天几乎哭出来,“流璟,你这是干什么!
有什么事,你不能说出来给我听吗?”
流璟却依旧在微笑,“没事,睡不着便出来凉凉。”
流璟说着向房内便去,“长天帮我吩咐下人送拜帖去段相府和太后娘家朱家。
我今天去段相府拜望,明日过朱家去。”
邱长天怔了怔,“流璟,你真的没事?”
立在阶上,流璟回身一笑,“如果我有事,还能赶在这个时候去会那两只老狐狸么?”
邱长天只能点头。
断松德与太后哥哥朱驭之的确是本朝最狡猾的两只老狐狸,只不过现在一个得势一个失势:段相把持朝政;段驭之长年在府中托病不出,他弟弟朱凯之在**被人乱刀砍死之后,他就更加深居间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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