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(2/2)
但是狐狸就是狐狸,就算深挖洞,也必然是为了下一次更好地反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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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相显然没想到秦流璟出狱之后第一个递帖子拜望的人会是他。
北苑王与段相的积怨已深,如今北苑王托病在府中不出,外人都以为是段相**终于击败了四藩王,取得了胜利。
在这个风口浪尖,秦流璟来访,怎么能不让人出乎意料?
段相亲自过二门,迎接秦流璟。
流璟遥遥急忙拱手,“流璟是晚辈,岂敢让相爷相迎?”
段相摇头一笑,“其实老夫是想出大门亲自相迎,就是因为知道小王爷不喜张扬,又谨守辈分,所以老夫才没能远迎。”
进了厅堂分宾主落座,段相问了颇多天牢中事,并不主动问流璟来意。
姜还是老的辣,他只需守株待兔就好。
“老夫也多次私嘱刑部,一定不许给郡王上大刑。
郡王你也知道,老夫虽然是当朝宰相,但是县官不如现管,许多事情着实不能绕过刑部直接去做。”
流璟饮茶,一笑,“晚辈自然明白这规矩。
先前还曾纳罕,怎地进了天牢却没受刑,原来是托段相的福,晚辈要多谢相爷回护。”
段相只摇手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
流璟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,递在桌上,“晚辈去北燕,回来得匆忙,没来得及给相爷带什么礼物。
只在北边有一条叫做黑龙的江河里得到一颗珍贵东珠,晚辈便想借花献佛送给贵妃娘娘,还请相爷帮忙。”
“哦?”段相接过锦盒来,打开。
还是白日,房间中便只觉宝光乍放,仿佛有七彩琉璃光在房中游走,仿佛彩凤翩然、翎羽璀璨。
纵然是见多识广的段相也不觉大赞,“久闻东珠美名,知道东珠比南珠更加难得。
南方的珍珠采摘都要以活人潜入海底,以人命换取;这些出产在北方江河里的东珠就更加稀罕。
北方寒冷,冰水透骨,所以东珠的生长所需要的年份便比南珠更长,而采珠户更是要舍命下水去方能得。
这样大一颗东珠,更有七彩宝光,那便是绝世孤品了!”
流璟颔首而笑,“彼地采珠户都说此珠乃是‘凤珠’,晚辈便想,我大秦国能配拥有这颗凤珠的只有贵妃娘娘。”
“据说怀其珠,自然可珠胎暗结……”流璟说这话,凤目挑起望向段相。
段相也是一挑眉,有些事便已经心照不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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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流璟又赴朱家。
进门便以孝子之礼,祭拜过朱凯之的灵位。
朱驭之拄着拐杖,虚弱抹泪,“如果我朱家有郡王你这样的子侄,便也不会落得今天被段家骑在身.下之辱!”
流璟急忙扶住朱驭之,“舅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来。
我父王从小便是在太后身边长大,太后便是流璟的嫡亲祖母,朱家自然也就是流璟自家。”
朱驭之眸子便是一亮,“郡王果然肯将我朱家看做自家?”
当年朱家与北苑王之间也有龃龉。
虽然秦镇天很早便已经显露出天子之相来,但是自古皇家争储,非到新皇帝登基而不绝。
所以北苑王秦川当年也不无争夺之心。
朱太后当时是北苑王秦川的养母,秦川对朱后寄予重望。
没想到关键时刻,朱后竟然倒戈,在皇帝面前再三推荐秦镇天,从此秦川与朱后决裂。
这一决裂就是四十年不相往来,朱驭之绝没想到今天流璟能说出“是一家”的话来,自然是又惊又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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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璟在京中的频繁活动,并非无人注意。
比如,常云鹤。
又是一个落雪的夜晚,常云鹤暗自尾随了流璟走进茫茫夜色。
因为下雪,所以街市上的摊贩早早就散了。
更何况身为御林军副领军的常云鹤也曾亲下命令,这些日子要宵禁。
大街上已经无人,远远飘来白色雾霭,仿佛轻雪被风吹起,绕成迷茫纱帐。
流璟身边跟着青龙卫,常云鹤没有机会接近,只能远远尾随,看着流璟进了“红袖招”。
红袖招,京城最有名的**,以提供来自异域的女子为最大招牌。
此地其实常云鹤也熟,因为他就将小桃红安置于此。
小桃红就是曾经在滨州县内,为段相招安常云鹤的那位花魁。
流璟身子里还有一半没除掉的毒,就是拜小桃红所赐。
其实小桃红身上还有一桩事,就是最近。
太后亲弟朱凯之在**为了个女人跟人争风吃醋,结果被嫖客们乱刀砍死——那位身在漩涡中心的**女子就是这位小桃红。
只不过曾经小桃红是花魁娘子,此时她却已经是红袖招的老板娘。
秦流璟上**喝花酒,常云鹤自然不会管;可是他却选择了小桃红当老板娘的红袖招,那么常云鹤自然不能不管。
秦流璟还约了邱长天、秦流觞等几个贵家公子,包了房间专点来自西域的女子。
西域新来了个姑娘叫塔娜,据说人比花娇之外,最拿手的是缠绕住男子的身子,恍如美女蛇一般,让男人不精尽而不能休,那话.儿在她身子里会极快地一次次重新立起来。
秦流璟第一个点的就是她。
常云鹤隐在门外暗影处,借着下人送酒送菜的当儿,冷冷望房中的秦流璟。
塔娜正在他怀里,流璟当着众目睽睽便对塔娜上下其手。
常云鹤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。
秦流璟好色之名天下皆知,但是他以为秦流璟自从有了夭夭之后总该有所收敛,却没想到夭夭如今被困在宫里,秦流璟却这样快迷恋上西域女子。
究竟,是真是假?
常云鹤目光掠过流璟身边人,在秦流觞身上微微停了下。
就算别人也许没注意,常云鹤却也看出那人与流璟的肖似。
不过有皇帝与流璟的相似在前,常云鹤便也只能理解为:这是血缘的缘故。
常云鹤悄然下楼,进了小桃红的屋子。
小桃红妖娆地笑,“他们已经连着来了十几天,天天都点塔娜。”
常云鹤挑眉,“塔娜如今这样受欢迎,秦流璟怎么就那么幸运每晚都能点上?”
小桃红一声娇笑搂住云鹤的脖子,“那还不简单,我天天晚上给他留着咯!”
云鹤不着痕迹推开小桃红,“你问过塔娜没?”
“那当然。”小桃红被推开也不恼,随即倚在云鹤肩上,“塔娜很乖,跟我说每个晚上他们都能大战三四次。”
常云鹤闭了闭眼睛,只觉心底为夭夭而愤懑。
“还有呢?”长久地相处下来,常云鹤越发明白小桃红的阴狠,他不信小桃红只是给秦流璟提供个花魁而不做其它。
小桃红咯咯笑得妩媚,“我给塔娜身子里下了毒。
他们俩每次欢合,那毒都会直接进入秦流璟身子里。
十几天过了,那毒再不能治。”
常云鹤一皱眉,“只是毒么?”单单只是下毒,对于小桃红来说,都已经是仁慈。
小桃红咯咯笑开,附着常云鹤的耳畔吃吃地笑,“当然不是一般的毒……我给塔娜下的是——情蛊啊。”
“情蛊?
!”
“不动情则已,一动情必然痛不欲生。
而且”,小桃红眸子冷寒起来,“只要情蛊进了秦流璟的身子,日后只要有人与他欢合,便同样会染上蛊毒!”
常云鹤惊住,心胆俱寒握住拳头。
他明白,小桃红这样做的后果就是:未来最后可能受蛊毒所害的便是夭夭!
小桃红咯咯笑着攀住常云鹤的肩头,“辉蓝殿下,奴家这可是为了你好。
你想要花夭夭,你当然不希望秦流璟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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