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历史上的奴隶制(9/9)
直到1909年2月6日,清廷才颁布诏谕禁止奴隶制,规定“凡从前旗下家奴,概听赎身,放出为民”,“其经放出及无力赎身者,以雇工人论”。
清初平民思想家唐甄在康熙四十年说:“清兴五十余年矣。
四海之内,日益贫困:农空、工空、市空、仕空。
……故农民冻馁,百货皆死,丰年如凶,良贾无筹。
……吴中之民,多鬻男女于远方,男之美为优,恶者为奴。
女之美为妾,恶者为婢,遍满海内矣。”
乾隆朝诗人魏来朋的《鬻子行》写道:潍北邑当丁丑年,沿海村落少炊烟。
无麦无禾空赤地,家家真乃如磬悬。
膝下娇儿莫能蓄,百许铜钱即便鬻。
但令得主免饥饿,宁甘下贱为人仆。
交钱交儿说分明,钱交儿不随人行。
翁亦无奈强作色,驱之使去终不能。
望儿挥手频频打,旁观谁是解救者?
频打频来怀中藏,儿声长号翁如哑。
郑板桥的一首《逃荒行》,可看出在所谓“十全老人”弘历领导下的社会悲惨画面:十日卖一儿,五日卖一妇。
来日剩一身,茫茫即长路。
长路迂以远,关山杂豺虎。
……嗟予皮发焦,骨断折腰臂。
见人目先瞪,得食咽反吐。
……道旁见弃婴,怜拾正担釜。
卖尽自家儿,反为他人抚。
……身安心转悲,天南渺何许。
万事不可言,临风泪如注。
马戛尔尼回程路上写的“纪事”中强调:西方把汉族和鞑靼族混淆成了一个民族,可是清君却不这么看。
“在欧洲,不论是波旁王朝还是哈布斯堡王朝的人,登上那不勒斯或西班牙的王位都无关紧要;君王完全与西班牙人或那不勒斯人同化。
汉诺威人一旦掌握英国王权,他就不再是德国人了。
相反,亚洲的君王念念不忘自己的祖根”。
“过去了一个半世纪也没有把乾隆变成一个汉人”。
鞑靼人说笑话总以汉人为靶子。
“只要有人拿汉人说笑话,那些年轻的鞑靼王子就会兴高采烈。
在取笑女人裹脚时,他们拍手叫好;但听到把鞑靼妇女的木底鞋比作汉人的帆船时,他们就恼火。
地位最低的鞑靼人,在服从汉族官员时也会表现得十分勉强”。
满清对一个奴隶的民族实行种族隔离是全面的,严禁不同种族间通婚,北京的整个北城都没有汉人,专供满人居住。
宫内女眷(包括奴婢在内)无论如何只要清一色的满人:要防止一切种族混杂的情况。
而宫内太监又毫不例外地全是汉人。
这多有象征意义呀!
让鞑靼人繁殖,让汉人绝种。
英国特使发现中国“遍地都是惊人的贫困”,“大部分人全年只有一件衣服穿”,“我怀疑以前传教士(指明末传教士)的传记都是编造的”。
要知道乾隆特意让英国特使去参观当时中国最富地区呢。
马戛尔尼在日记中说:中国“自从北方或满洲鞑靼征服以来,至少在过去150年里,没有改善,没有前进,或者更确切地说反而倒退了;当我们每天都在艺术和科学领域前进时,他们实际上正在变成半野蛮人”。
中国人生活“在最为卑鄙的暴政之下,生活在恐惧之中”。
中国社会关系建立在一种愚蠢的形式主义基础上,所以人们“胆怯、肮脏并残酷”。
这些在《停滞的帝国》一书中说得很详细。
马戛尔尼认为满清是衰败之世,没落之世,“最终它将重新堕落到野蛮和贫困的状态”,这个国家掌握全部权力的是帝国中最卑鄙无耻的家伙。
一位聪明的道台对外国人说:“皇帝以下的所有官员都是坏蛋,全该杀掉,但杀了我们没用,下一任仍会和我们一样坏。”
自周初至清末,中国盛行家奴制。
买来的奴隶称为奴婢,主人有随意使唤、打骂转卖以至转赠之权;如无力赎身,则世代为奴。
统治者根本没有保护国民人身权的概念,民众因犯罪与债务沦为奴隶者比比皆是。
清朝各帝三令五申,主子对奴才可以任意殴打、赠送或出卖。
奴才无处逃避,因不堪痛苦,往往饮恨自尽;仅康熙一朝,报部自尽者,每年即达2000人。
清代蓄奴养婢之风极盛。
“仕宦之家,童仆成林”;“奴婢贱人,律比畜产”。
“乾隆时旗人阿克当阿任淮关监督十余年,僮仆以百计。
司书籍之仆八人,装潢补订又另有人。
湖南藩司*寿在署家属四百余人外,养戏班两班。
道光时的闽浙总督颜伯焘罢职回乡,随帅兵役、抬夫、家属、舆马仆从三千名。
光绪时之督抚司道灯官,买置田园,私蓄优人壮丁不下数百。
州县地方官多置僮仆以逞豪华,亲戚往来,仆从杂沓,一署之内,几至百人”。
奴婢主要有四种:一是入关前后战争中所获得俘虏;二是入关后汉人投充为奴;三是有罪发遣为奴;四是贫民卖身为奴。
清初,前两种占极大数量,后来典身卖身成为奴婢的主要来源。
中国的奴隶制一直延续到清代,甚至一直延续到近代和当代。
尤其是到市场经济时代,奴隶制似乎有复归的迹象。
现在很多企业里,大都盛行“依附主义”,员工依附老板,下属依附上级,就象古代社会的奴才依附主子一样,员工们大气不敢吭一声,对老板和主子言听计从,唯唯诺诺,实际上这是现代版的奴隶主义。
奴性已经再次成为整个民族的特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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