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氏一门皆人杰班超(3/8)
谢大惊,进退无据,只好遣使向班超请罪,希望能放他们一条生路,班超放他们回国,大月氏由是大震,与汉朝和好如初。
第二年,龟兹、姑墨、温宿等国皆降。
朝廷任命班超为都护,徐干为长史,拜白霸为龟兹王,派司马姚光来送他。
班超和姚光命龟兹废掉原来的国王尤里多,扶立白霸。
姚光把尤里多带回了京师。
于是,班超驻扎在龟兹它乾城。
此时,西域诸国,只剩焉耆、危须(今新疆焉耆东北)、尉犁(今新疆库尔勒东北)三国,因为曾杀害西域都护陈睦,心怀恐惧,尚未归汉。
其余各国,均已平定。
汉和帝永元六年(94年)秋,班超调发龟兹、鄯善等八国的部队七万人,进攻焉耆、危须、尉犁。
大军行到尉犁地方,班超派使者通告三国国王:“都护来者,欲镇抚三国。
即欲改过向善,宜遣大人来迎,当赏赐王侯已下,事毕即还。
今赐王彩五百匹”(《后汉书·班超列传》)。
焉耆王广便派左将北鞬支送来牛酒,迎接班超。
班超指责他说:“汝虽匈奴侍子,而今秉国之权。
都护自来,王不以时迎,皆汝罪也。”班超手下的人劝他杀了北鞬支,班超不同意,他说:“非汝所及。
此人权重于王,今未入其国而杀之,遂令自疑,设备守险,岂得到其城下哉”(《后汉书·班超列传》)!
于是班超送给北鞬支不少礼物,放他回国。
焉耆王广见北鞬支无事,就亲率高官在尉犁迎接班超,奉献礼物。
不过,他并非真想让班超进入他的国境。
他一从班超那里返回,立即下令拆掉了国境山口的围桥。
班超却从别的道路进入其国,在距王城二十里的地方驻扎部队。
焉耆王见班超突然到来,出于意外,大惊,想逃入山中顽抗。
焉耆国左侯元孟,过去曾入质京师,悄悄派使者向班超报信。
班超为了稳定焉耆国贵族,斩杀了元孟的使者。
班超定下时间宴请三国国王及大臣,声言届时将厚加赏赐。
焉耆王广、尉犁王泛及北鞬支等三十多人信以为真,一起到会。
焉耆国相腹久等十七人害怕被杀,逃跑了,危须王也没有来。
宴会开始,大家坐定,班超突然变了脸色,责问焉耆王等“危须王为何不到?腹久等为何逃亡”(《后汉书·班超列传》)?喝令武士把广、泛等一举捉获,并在当年陈睦所驻的故城,把他们全部斩杀,传首京师。
又纵兵抢掠,斩首五千余级,获一万五千人,马畜牛羊三十余万头。
接着班超另立元孟为焉耆国王,为稳定局势,班超在那里停留了半年。
至此,西域五十多个国家都归附了汉王朝,班超终于实现了立功异域的理想。
和帝永元七年(95年),朝廷下诏曰:“往者匈奴独擅西域,寇盗河西,永平之末,城门昼闭。
先帝深愍边萌婴罗寇害,乃命将帅击右地,破白山,临蒲类,取车师,城郭诸国震慑响应,遂开西域,置都护。
而焉耆王舜、舜子忠独谋悖逆,持其险隘,覆没都护,并及吏士。
先帝重元元之命,惮兵役之兴,故使军司马班超安集于窴以西。
超遂逾鳂领,迄县度,出入二十二年,莫不宾从。
改立其王,而绥其人。
不动中国,不烦戎士,得远夷之和,同异俗之心,而致天诛,蠲宿耻,以报将士之雠。
司马法曰:‘赏不逾月,欲人速鷪为善之利也。
’其封超为定远侯,邑千户”(《后汉书·班超列传》)。
后人称之为“班定远”。
班超传(节选)---〔南朝·宋〕范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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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题解】
西北方匈奴的不断入侵中土,是两汉四百多年来在边境上一直存在的隐患。
如何正确处理这个问题,关系到汉代政治经济的发展和与西域各国的经济文化交流,因此为历朝统治者所重视。
班超(32—102)正是在这种历史条件下出现的一位杰出将领。
他以非凡的政治和军事才能,在西域的三十一年中,正确地执行了汉王朝“断匈奴右臂”的政策,自始至终立足于争取多数,分化、瓦解和驱逐匈奴势力,因而战必胜,攻必取。
不仅维护了祖国的安全,而且加强了与西域各族的联系,为我国多民族国家的形成、巩固和发展,作出了卓越贡献。
【原文】
班超,字仲升,扶风平陵人〔1〕,徐令彪之少子也〔2〕。
为人有大志,不修细节,然内孝谨,居家常执勤苦,不耻劳辱。
有口辩,而涉猎书传。
永平五年〔3〕,兄固被召诣校书郎〔4〕,超与母随至洛阳〔5〕。
家贫,常为官佣书以供养〔6〕,久劳苦。
尝辍业投笔叹曰:“大丈夫无他志略,犹当效傅介子、张骞立功异域〔7〕,以取封侯,安能久事笔研间乎〔8〕?”左右皆笑之。
超曰:“小子安知壮士志哉?”其后行诣相者,曰:“祭酒〔9〕,布衣诸生耳,而当封侯万里之外。”超问其状。
相者指曰:“生燕颔虎颈〔10〕,飞而食肉,此万里侯相也。”久之,显宗问固〔11〕:“卿弟安在?”固对:“为官写书,受直以养老母〔12〕。”帝乃除超为兰台令史〔13〕。
后坐事免官。
十六年〔14〕,奉车都尉窦固出击匈奴〔15〕,以超为假司马〔16〕,将兵别击伊吾〔17〕,战于蒲类海〔18〕,多斩首虏而还。
固以为能,遣与从事郭恂俱使西域〔19〕。
超到鄯善〔20〕,鄯善王广奉超礼敬甚备,后忽更疏懈。
超谓其官属曰:“宁觉广礼意薄乎?
此必有北虏使来〔21〕,狐疑未知所从故也〔22〕。
明者睹未萌,况已著耶?”乃诏侍胡诈之曰〔23〕:“匈奴使来数日,今安在乎?”侍胡惶恐,具服其状〔24〕。
超乃闭侍胡〔25〕,悉会其吏士三十六人,与共饮,酒酣,因激怒之曰:“卿曹与我俱在绝域〔26〕,欲立大功以求富贵。
今虏使到裁数日〔27〕,而王广礼敬即废,如今鄯善收吾属送匈奴,骸骨长为豺狼食矣〔28〕。
为之奈何!”官属皆曰:“今在危亡之地,死生从司马。”超曰:“不入虎穴,不得虎子。
当今之计,独有因夜以火攻虏使〔29〕,彼不知我多少,必大震怖,可殄尽也〔30〕。
灭此虏则鄯善破胆,功成事立矣。”众曰:“当与从事议之。”超怒曰:“吉凶决于今日。
从事文俗吏〔31〕,闻此必恐而谋泄,死无所名,非壮士也。”众曰:“善。”
初ye,遂将吏士往奔虏营。
会天大风,超令十人持鼓,藏虏舍后。
约曰:“见火然〔32〕,皆当鸣鼓大呼。”余人悉持兵弩夹门而伏〔33〕,超乃顺风纵火,前后鼓噪。
虏众惊乱,超手格杀三人,吏兵斩其使及从士三十余级,余众百许人悉烧死。
明日,乃还告郭恂。
恂大惊,既而色动,超知其意,举手曰:“掾虽不行〔34〕,班超何心独擅之乎〔35〕?”恂乃悦。
超于是召鄯善王广,以虏使首示之,一国震怖。
超晓告抚慰,遂纳子为质〔36〕。
还奏于窦固,固大喜。
具上超功效,并求更选使使西域。
帝壮超节〔37〕,诏固曰:“吏如班超,何故不遣,而更选乎?
今以超为军司马〔38〕,令遂前功〔39〕。”
超复受使,固欲益其兵〔40〕,超曰:“愿将本所从三十余人足矣,如有不虞〔41〕,多益为累。”是时于阗王广德新攻破莎车〔42〕,遂雄张南道〔43〕,而匈奴遣使监护其国。
超既西,先至于阗,广德礼意甚疏,且其俗信巫〔44〕,巫言:“神怒,何故欲向汉?
汉使有騧马〔45〕,急求取以祠我。”广德乃遣使就超请马。
超密知其状,报许之,而令巫自来取马。
有顷巫至,超即斩其首,以送广德,因辞让之〔46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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