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就升官了
裴旻回到家中与薛讷yi起共用晚膳。
薛讷告诉了他yi个好消息,“若我没有估算错,你母亲现在应该在洛阳歇脚,还有六七日便会抵达长安。”
“太好了!”裴旻至今已有半年未见母亲,心中思念的很。
只是因为裴母上了年纪,禁不起万里的颠簸,yi路乘坐马车而来,行驶的极慢,日盼夜盼,终于有了准确的消息,忙道:“不急不急,慢慢来,慢慢来。
我母亲还没走过那么长的路呢,身体要紧,身体要紧。
过几日,我请个假,亲自去路上迎接。”
薛讷也知裴旻至孝道:“你刚刚接手御史台台院,还闹了不小的动静,忙的过来嘛!”
“过了明天就好了!”裴旻津津有味的吃着可口的饭菜,随口应道:“其实御史台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忙,毕竟陛下裁撤了yi大批的官员。
朝中有着新气象,没有那么多犯事的官。
我又不是真的来俊臣,为了证明自己,没事都找些事情出来。
只是我为了更好的让御史台的职责贯彻到位,提了yi个检举制度。
太公想必也有耳闻,跟当年武后的制度不同,但有些相像。
介于御史台原来的淫威,很多人联系到了yi块去,产生了很多质疑。
我若不干出点成绩来堵住他们的嘴,任由他们在背后嚼舌根,日后在这御史台如何呆的下去。
这才日夜盯着,要烧yi把火,整整威风。
明天,我这火yi烧,看谁还敢嚼舌根子。”
薛讷也知裴旻素有主意,并不过问他的工作,也没有多问。
在唐朝的早朝分作三种,每日上朝是为常参;朔望之日也就是每月的初yi十五,朝廷固定举行较大型的朝会叫做朔望朝参,最后便是元日和冬至日举办的大朝会。
常参是yi般只有宰相以及yi定品级以上的议政官员参加的小朝会,而朔望朝参要慎重许多,yi定品级内的官员都必需参加。
裴旻的侍御史不大不小,常参轮不上,朔望朝参却是必须参加的。
这日yi早,裴旻换上yi身官服,走向了太极宫。
这个时代的早朝还是很人性化的,据说明朝的早朝大臣午夜就得起来,穿越半个京城前往午门,从凌晨三点排队等到五点,方才能进入皇宫。
而唐朝只要在辰时之前赶到太极殿便可,没有很多的规矩。
裴旻时间观念很强,不喜欢迟到晚到不遵守时间的人,在辰时前yi刻,抵达了太极殿前。
还没有站定,yi个老熟人凑了上来道:“静远兄,别来无恙!”
“见过薛王!”裴旻笑着问好,来人正是李隆基最小的弟弟李隆业。
才几天不见李隆业似乎胖了yi点,脸上有着几分不健康的苍白。
李隆业亲热的勾搭着他的肩膀,笑道:“说好的事后yi起去平康坊呢,你拒绝了两次,再拒绝,我可不高兴了。”
在政变过去不久,李隆业就让人约他去平康坊玩乐,当时裴旻刚刚接手御史台,而且是充当台院的长官。
他不是yi步步升任上来的,是yi步登天,所以御史台机构什么的都不了解。
作为台院长官,什么都不懂,如何治下?
那段时间他确实没有时间,后来他上手了台院工作,又弄出了检举制度,受到了质疑,甚至与武则天的那个存粹是为了排除异己的制度重合了。
这个时候,他收到了第二次邀请,更没有时间应约。
加上今日,已是三次了。
二不过三,第三次再拒绝,确实有些不妥。
裴旻颔道:“不是我扫薛王的兴,实在是前两次确实事忙,今日过后,未来几日我都有时间,任凭安排。”
“明日!”李隆业皱着眉头,突然长叹yi口气道:“算了,最近我肯定没心情玩耍了,下次再约吧!”
裴旻诧异道:“怎么了?”
李隆业苦着脸道:“我给抓壮丁了,皇兄抓着我练习马球,他说我泱泱大国岂能在马球上输给吐蕃蛮夷,给他逼得哪有心情出去玩乐。”
裴旻诧异道:“吐蕃马球很厉害?
还没打呢,就这么没有信心?
不会有恐吐蕃症吧?”
李隆业不屑道:“什么恐吐蕃症,是吐蕃有恐我大唐症才是,屁大的蛮族就没有赢过我们。
就在两年前,皇兄小半刻钟连进八球,打的吐蕃球队成傻子了。”他说的是景龙三年的事情,当时大唐的金城公主下嫁吐蕃赞普,吐蕃派遣了yi支迎亲队伍,来迎接金城公主入藏。
随着迎亲大军yi起来的还有吐蕃的马球队,吐蕃使者尚赞咄看不起大唐的马球队,将大唐的马球队打的落花流水。
当时的临淄王李隆基看不下去了,与虢王李邕、驸马杨慎交、武延秀四人亲自出场迎战吐蕃的十人马球队,几乎是yi面横扫,自接将吐蕃马球队打懵逼了。
“那怕什么?”裴旻不太了解其中情况,但在他记忆中隐约有过记载说李隆基是大唐第yi马球球星,大唐的马球技术还是很强的。
李隆业白眼道:“我皇兄,现在贵为皇帝,怎么可能在下场打马球,李邕、杨慎交被贬,武延秀被杀,马球玩的最厉害几人都不可能上场。
皇兄已经得到消息说吐蕃使者已在路上,要不了多久就会入朝觐见。
以他们的习性,肯定会来yi雪前耻。
这不,皇兄逼得我提前准备”他还想再说,辰时的钟声却响起了。
李隆业不在说话,两人yi起随着人流走进了大殿。
大殿左右已经摆放了上百张席子,每yi个人都有特定的位子。
裴旻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,没等yi会儿便见李隆基沉着yi张脸从后殿走上了大殿正中央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这位李家三郎,心情很不好。
做了简单的参拜,李隆基目光往下瞄了yi眼,道:“众爱卿,可有事启奏!”
依照惯例,先由臣子奏事,若无人奏事,再由皇帝言问事。
李隆基这话音yi落,鸿胪寺卿崔源明持着朝板走了出来:“臣有事奏!”
李隆基打起精神道:“爱卿请讲。”
崔源明yi脸方正道:“臣要弹劾御史台侍御史裴旻,裴旻沐浴皇恩,年纪轻轻以身居高位,执掌台院,本因尽心竭力为皇上效命,而他却依仗恩典,恣意妄为,无法无天。
上不敬天,下不尊老。
竟欲行武后当年告密之风,意图再起来俊臣诬告之气,其心可恶,愿陛下明察。”
李隆基气得笑了,看了裴旻yi眼,道:“裴卿对如此指摘,可有意见?”
裴旻也有点懵逼,忙出列道:“简直胡说八道,莫名其妙。
这子虚乌有的事情,崔寺卿竟然说的如此理直气壮,臣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。”
崔源明瞪眼道:“你提出告密之事,难道不是欲行武后告密之风?”
裴旻厉声道:“滑天下之大稽!
检举yi事,古来有之,尧舜时期,尧、舜二帝为听百姓声音,是以有了诽谤木、进善旌、敢谏之鼓,战国也有蔽竹之音,西汉名士赵广汉以缿筒取百姓密报,除颍川恶霸;晋朝亦有表木,南北朝yi样有谤木函,历朝历代皆有此类似之举?
为何?
我太宗皇帝有金石良言君,舟也;民,水也。
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。
我大唐是根,百姓是本,以检举箱倾听百姓之言,有何错?
武后铜匦用之不当,才有告密成风以为恶习。
陛下圣明,当如尧、舜二帝yi般明鉴,您这是以为陛下如武后yi般?”
崔源明脸色阵青阵白,不甘示弱的道:“陛下自然不是武后,当你裴旻却是来俊臣第二,仗着权势入我鸿胪寺逞威,却为了找yi旧仇,肆意翻动僧人入库帐籍,气焰岂不如来俊臣yi般无二?”
裴旻也气笑了,扶额道:“你身为鸿胪寺卿,昏庸行事,尸位素餐,崇玄署受你鸿胪寺管制,僧人泛滥,富户强丁乘机削为僧,以逃避徭役,情况恶劣以极。
你却老眼昏花,yi概不知。
糊涂至此,还有脸说我是来俊臣第二?”
崔源明yi脸愕然,全然不知裴旻所说何事。
“好了!”李隆基看着崔源明yi大把年纪,虽然气他昏庸糊涂,也不想裴旻在这朝堂上将他欺负的太惨,道:“崔卿年事已高,难免分不清楚情况。
朕特许崔卿告老还乡,鸿胪寺卿由鸿胪寺少卿继任。”
崔源明傻眼了,几乎是红着眼圈退了下朝。
李隆基猛拍案几怒声道:“朕昨日接裴卿奏报,才知我大唐尽有如此胆大妄为之徒,行如此可恶可恨之事。
税收徭役,国之根本。
任霖、阮松之辈,竟然为了yi己私利,帮助他人逃避税收徭役,着实可恨!
朕昨夜气得yi夜无眠,对于这种危害我大唐的蛀虫败类,朕绝不容忍,有yi个除yi个!
任霖、阮松断腕于渭水河畔示众,三日后问斩,以儆效尤。”
群臣见李隆基执法深严,心下无不凛然。
李隆基坐下道:“侍御史裴旻,年少有为,为国锄奸,朕心甚慰,特晋升为御史中丞。
希望裴卿继续秉公执法,倾听百姓之言,振我大唐纲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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