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单元第三十六节(1/2)
珍出生之前一连下了七天雨,许多洞穴都塌了,有些人就压死在了里面,有的人侥幸活了下来。
诸位看官,如果力所能及,一定要尽量住在体面的房子里,不是为了在人前显摆,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像个人。
用历史的眼光看,作者其实是一个幸运儿。
出生在新居,父母一共生了四个孩子,前面三个都生在故居,现在那里已经塌了。
对于父母和之前三个孩子来说,他们对故居还是有情感的,不过作者与故居无关,所以无感。
曾经去过故居附近,那里已经破败不堪,如今就连作者生活了十四年的新居,现在也已经接近与荒废了。
周围的树木都枯死了,地里长满了荒草,这些情景看在眼里没有办法让人不觉得难过,有许多人本来有条件生活在镇上,甚至是住进城市里,可他们就是不愿意舍弃窑洞,与冬暖夏凉之类的说法无关,这些窑洞是他们长期生活的地方,如果要拍他们的故事,窑洞是主要取景地。
那里发生了许多故事,虽然平凡、琐碎,却让他们难以割舍。
有人陪伴才像个家,如果是独居,无论房屋装饰的多么富丽堂皇,都像是坟墓。
如果碰巧有看官正是一个人独居在外,不要感到难过,因为作者也是这样。
虽然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,至少自己还是一个有温度的人,过去听夸父追日的故事,作者总是嘲笑夸父是个傻瓜,现在看来自己与夸父有什么区别呢?
当你在追逐梦想的时候,你发现理想似乎从不属于你,你像是一个绝缘体被囚禁在一个透明的地狱里。
当你一个人面对夜空的时候,面对繁星点点,它们看起来像是一个群体,实际上它们每一个都是孤零零的存在着。
你就像是群星当中一颗,那么渺小、那么平凡,如果你心中装着梦想,你就是一个发光体。
珍在长的过程中总能梦到一头蜚麟,蜚麟能口吐人言,可每次做完梦她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到了最紧张的时刻,她总是很努力的追忆过往,然而她的记忆像是被封印了一样,死活就是打不开。
云和新聘的侍者相处的十分融洽,她们完全察觉不到危险正在向她们靠近。
最近心情最不好的就是那个靠装病离职的女人,她每天都在后悔,终于有一天她鼓起勇气去求云,希望可以让自己恢复侍者的职位,本以为对方会给她甩一记耳光,没想到对方非常愉快的接受了这项提议,她和那位新聘的侍者共同分享这一职位,她被任命为阳侍,新聘的那个家伙被任命为阴侍。
自从她恢复职位以后,各种不适再次出现。
她越来越感到恐惧,可她再也不好意思装病离开现在的岗位了。
在一个月圆之夜,几乎看不到天上有星星。
珍带着豺狼虎豹来到寝宫附近,听着里面的呼吸声摸了进去,当时阴侍睡在地上,阳侍睡在一张草席之上,珍悄悄地一个绳套套在了阳侍的脖子上,然后开始用力朝两边拉扯,阳侍不停的用脚跟蹬着地面,过了没一会儿她就翻了白眼儿。
珍怕她没有死干净,就用石头在她的脑后跟上面凿开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,热血哗哗的往外流。
天亮之后,阴侍看到这一幕,被吓得当场晕过去。
快到晌午的时候,云回来了。
仔细的检查死者的遗体,不觉冷汗流下来了,无力的说:“这是冲我来的。”阴侍立刻变得松弛了不少,笑着说:“幸亏你平安无事。”云一脸不悦,说:“死一个同事你乐什么?”阴侍说:“不是乐,是庆幸,阳侍为你而死,她就是做鬼也会幸福的。”云说:“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,太假。”阴侍说:“主上,你现在身居要职,如果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品行和成绩,恐怕难以服众。”
云说:“你不用绕圈子,说你想做什么。”阴侍说:“其实你不用真的有什么品行和成绩,只要编一些传说可以让他们服服帖帖。”云心里想,如果等她把传说编传来,等传说流行的差不多了,再把她杀掉,这样再没有人能知道传说的真假了。
阴侍说:“只有你足以威服众人,才可以真正的保证自身的安全。”很快,国中就开始流传各种关于云的传说,一开始大家都不信,慢慢的传的久了,大家就不得不信。
很快国中的子民不断有人串联着来寝宫外面请求面圣,这些人大多得不到见面的机会,可他们当中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,一定要演好。
于是他们盘踞在寝宫外面不愿意离开,云只好出来与他们见面,云坐在一个土包上面,说:“你们需要我做什么?”
有一个年轻人笑着说:“你得接受我们的尊号,否则我们就不会走。”云说:“尊号是大事,不能由你们几个小毛孩子说了算。”那年轻人说:“我们不是代表自己来见你,而是代表所有子民已经世间的所有生灵来见你。
如果你不接受我们上的尊号,我们就长跪不起。”云长叹一口气说:“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呢?”那年轻人说:“答应我们的要求吧!”云说:“既然如此,我是无论如何要接受了,不然要出大事。”那年轻人跪在地上说:“我们为你提供的谥号是晚安氏,也叫末安氏。”
一听这个云眉头紧锁,说:“你这是咒我在这个位置上呆不长?”那年轻人说:“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?”云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杀气,说:“你不要在我装傻充愣,我弄死你跟捏死一条臭虫一样容易。”那年轻人匍匐在地,说:“你弄死我吧!
死在你手里,我死了都能笑醒。”云自语道:“你脑袋没有烧坏吧!
怎么胡说八道呢?”人有一种妄念,当你处于尊位的时候,许多人争相在你的面前表现友爱,对于他们的花言巧语,你其实不用太认真,在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都只爱自己,每个人都在做生意,都期待获益,每个人都对亏损充满恐惧和愤怒。
云接受了这个倒霉的尊号,至于原因,她也解释不清楚。
作者曾经听过这样一种说法,所谓知天命,就是你要看到许多人力之外的因素在左右着你的命运。
非洲某国酋长年过九旬,眼看日薄西山、大厦将倾,他希望年轻的妻子可以接手自己的工作,她的太太的狐假虎威,朝里没有人不怕她,然而她并非能够驾驭虎狼之臣的女主,而是色厉内荏的泼妇。
不久之后,年过八旬一位重臣被便为庶民,不久之后又被驱赶出境。
老酋长一念之仁为日后倒台埋下了伏笔,一些年轻的将领心怀异志,竟然联手将老酋长给控制住了,他的太太被取消一切之后,党羽被尽数剪除。
很快流亡在外的那位重臣回来继承大统,老酋长得以苟全性命,结局也算是圆满。
战天斗地是一种豪情,顺应天意是一种豁达。
如果人人都逆着天意行事,不知道有多少悲剧要发生。
也许这就是云接受尊号的原因,自从有了这个尊号,她每一天都过得不快乐,却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。
阴侍看她每日闷闷不乐,便有新为她做点什么,于是私自去跟班子成员进行沟通,希望可以将这个尊号换掉。
班子成员有了上面的示意,立刻着手行动,很快她们就联名向子民发出倡议,希望可以修改尊号。
许多事对于子民来说都在两可之间。
于是大家开始商量如何修改尊号,商议了三日,决定程序分三步,一是有班子把拟好的名尊号报告给主上;二是主上对尊号进行评估,可以请班子成员进行商议;三是交给子民表决,取得半数以上支持,修改算是获得成功。
班子成员经过讨论,建议把晚安氏改为三安氏,意思是天安、地安、人安,上承三皇、下顺万民。
云对新尊号非常满意,当即表示同意,并且决定七日后由子民表决,事成之后,她将登上高台接受尊号。
有道是德不配位,必有其殃。
子民通过了修改尊号的提议,当天子民聚集在高台周围,她登上高台,立在那里接受子民的朝拜,她说:“我受命于天,整日为你们操劳,而你们又对我百般爱戴,对此我深感荣幸,愿我们之间的情义可以源源不断,一直往前。”底下班子成员大声说:“主上万寿无疆,我等誓死追随主上。”就在这个时候,突然天空响起一声闷雷,紧接着就降下瓢泼大雨,很快就将人群驱散,这似乎对于她不是什么好兆头,不久之后各种流言蜚语不断涌现。
这让她非常愤怒,对天命的敬畏之心荡然无存,发誓要与上天斗上一斗。
她下令,有谁胆敢谤议朝中大小事,一律处斩,结果一天之内就杀了一千人,两天杀了四千人。
这可把她吓了一跳,竟然得了一场病,那个时候医疗条件不发达,稍微有个头疼脑热,很可能就会把一个人送上黄泉路。
她卧病在草席,犹如老虎被瞬间拔了爪牙,阴侍、她的班子成员、子民都在谋划着送她上路。
就在大家都在实施自己的计划的时候,一则歌谣开始流行,歌词非常的简单,大致意思是就是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,地上出现了两只神兽,蜚鹿和蜚麟,到底谁会是最后留下的哪一个。
不说破,似乎每个人都不知道。
一旦说破了,许多人都声称自己见过蜚麟。
蜚麟的传说进入了云的耳朵,她被吓出一身冷汗,蜷缩在兽皮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。
于是叫来班子成员商议,这个时候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这样说:“既然神兽已经出现了两只,看来天意右边,你如果能找到那位骑着蜚麟的人,然后主动让贤,你的美名肯定能流传后世。”她耳朵听着却眼皮都不抬一下,说:“你这是急着想在新氏面前邀功吧!”那人说:“主上,我绝无私心,希望你也以公事为重,此举看似消极,实则是明哲保身的做法。”云点点头说:“好一个明哲保身,今日我真是领教了。”那人说:“退一步海阔天空啊!
主上。”云说:“在我退一步之前,你先退一步,如何?”那人愣了一下,说:“我退一步?
怎么退?”云说:“你的性命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,不如借给我,我用她办点私事。”一听这个那人就趴在了地上,双腿不停的发抖,说:“你想挟私报复、斩杀良臣?”
云冷冷的说:“在我的眼里,你从来不是什么良臣,你不过是蝼蚁一样的角色。
取你的性命,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。
可你不识时务,竟敢在我的驾前为乱臣贼子张目,不杀你天理难容。”那人说:“我只是提建议,接受还是拒绝是你一句话的事,凭什么说我是为乱臣贼子张目。”云说:“你这种东西我见得多了,向来喜欢借古讽今,使得子民都心生异志,杀你是为了正人心。”那人匍匐在地,说:“你杀了我,就不怕子民的悠悠之口吗?”云说:“子民没有自己的眼睛,强人的眼睛就是他们的眼睛。
子民没有是非,强人的是非就是他们的是非。
岂不闻,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
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刍狗。”那人说:“你这厮好生狂妄。”云说:“逆贼,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,来人,送他上路。”
话音未落,立刻就有两个悍妇进来将她拖了出去,过了没一会儿,她们将那人的脑袋拎回来,丢在地上,在场的班子成员都被吓个半死,这个时候突然感觉脑后吹来一丝凉风,她回头一瞧,看到了阴侍那一双冰冷的目光,不禁心中一惊,想不到老娘的寝宫也藏着一匹狼。
于是指着阴侍说:“你去陪她吧!”阴侍立刻匍匐在地,说:“为何杀我?”云说:“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吗?
好好走,你若闹腾,会死的很不体面。”阴侍到了这个时候也丧失了立志,扯着嗓子说:“毒妇,你不得好死。”云冷笑着说:“不得好死的是你。”
阴侍冷笑着说:“我死之后一定会化成厉鬼来向你索命,你等着吧!”云大声说:“给我拖出去。”阴侍也大声说:“不用了,不就是死吗?
你以为老娘真的怕死,笑话。”云冷笑着说:“不怕死你给老娘死一个。”阴侍真不含糊,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,一条血淋淋的舌头吐在了云身上,云大叫一声,退后一步,只见阴侍两眼瞪得溜圆,没一会儿脚底一软就翻了白眼。
看到这一幕,本以为这样就算是死干净了,没想到她的手脚渐渐缩成一团,眼睛里出血,牙齿外露,血水不断往外喷。
云说:“赶紧给我弄出去。”
两位悍妇立在那里不敢靠近,班子成员坚持不了多一会儿也逃了出去。
寝宫遭遇了这样的事件,云不愿意在里面居住,就搬去一个新的地儿呆着,尽管如此,她还是感觉阴侍的鬼魂在跟着自己,只要她一走神儿,立刻就会想起阴侍死的时候的画面。
有了这一次,班子成员开始找各种理由不来将她,她想杀人立威,刽子手也开始互相推诿,这让她感到极为失望。
更让她揪心的是她的六蜚鹿病了,吃不下东西,两眼浑浊无神,云天天去陪着六蜚鹿,可六蜚鹿却不能睁眼瞧她,她的心都碎了。
看着自己的坐骑一天天消瘦下去,她整日长吁短叹、夜不能寐。
终于六蜚鹿走到了最后关头,它咽了气,她坐在那里哭了整整一天。
之后她恢复斗志,打算在工作上做出新成绩。
这个时候民间又出现了一则歌谣,歌词的大意是:一日落下一日升,改朝换代主将崩。
云勃然大怒,立刻下令查歌谣的来源,发现许多证据显示,歌谣的来源在深山之中。
于是派人进入深山搜寻奸佞,每一次去都一无所获,参与搜寻的人不断增加,许多人被里面的猛兽所伤,甚至丢了性命。
可她还是乐此不疲,不找到编造传播歌谣的人,决不罢休。
渐渐的她几乎把所有人都派进了山里,再没有人谋食。
本章未完,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.........